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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道啊我瞎写的

[安托指] 静女其姝

“安托涅瓦,你是不是亲过我?”

 

 

  四月的交界都市,繁花还没开败,方舟上的女子本在前走得悠闲,只因对方如此一句,回过头来愣在了原地,脸上透露出丝许惊奇。

 

  不过良好的修养使她迅速调整回了常态,露出一如既往温和的笑来。那时春风尚暖,携着花香,指挥使也曾试图找出一种花来比喻她,但后来发现这太难了。就像人们无法以萤火虫来比喻太阳,也无法以大海来比喻爱。

 

“如果队长想要的话,当然没问题哦。”

 

  这就是安托涅瓦,中央庭的“神使”,所给出的回答。但指挥使也当然知道,当安托涅瓦这样眯着眼睛笑起来的时候,多半是在逗自己开心呢。

 

“别拿我寻开心了,我是说以前啦。”

 

“我不太有印象呢。”安托涅瓦理了理鬓角的头发,来到指挥使身边看向她,抬起手来轻轻指向对方的唇瓣,再收回来指尖点在自己的下唇上,“也许队长偷偷亲过我也说不定?”

 

  话一出口便得到了预期的结果,初恋都没谈过的指挥使脸一下红成了最鲜艳的花朵。安托涅瓦笑得开心,乘着方舟一下挪到了老远,棕色的秀发被风扬了起来,勾勒出时空的形状。

 

  那么美丽,而不可触碰,一旦伸出手,只能穿过林间看见彼方,三百里外如鹿饮溪,连心跳声也听不见。就是那么遥远的距离。

 

 

“如果有什么疑问或者需要帮助的地方,我随时在中央庭等你。”她总是把这句话挂在嘴边的,久而久之指挥使也形成了另一种认识,就是想见安托涅瓦的时候,前往中央庭方可。

 

  安托涅瓦总是笑着,暂时放下手中的事务为指挥使的到来多沏一杯茶。既而指挥使在一旁安静坐下看她,她继续忙碌交界都市的杂务,视线几经折叠,偶有对上,也不过是莞尔一笑。

 

  无论是战斗还是文书工作,安托涅瓦总是能完成得很漂亮。她垂睫思量时无意识伸手撩起鬓角的头发,手腕洁白的肌肤在阳光下闪烁,睫毛如蒲公英一样,能把指挥使的思绪牵到老远的地方。那时候的时间仿佛一下子停了,什么爱啊希望啊,全都静默无声。

 

“队长?”

“嗯?”

“你走神了哦。”

“啊……抱歉!”

 

  接着时间又恢复了,声音如洪水猛兽般灌溉进来,风吹垮了金字塔,沧海淹了桑田。她是否只是发现了自己在看她呢?指挥使心虚地想道。不过她又立即意识到,安托涅瓦该一直都知道的啊,不过是有去无回,从不说些什么罢了。这样像在等待什么又像在躲避什么似的态度让人想入非非。

 

  但如此又绝不会有第二种寓意,若不是工作上的事而去打扰,因晏华也在吧,次数多了她也不免提醒:“工作要紧,不要耽误了哦。”

 

  于是指挥使假作悻悻地告辞,几小时后又解放了新的区域来请她一起建设巡查。

 

  一旁的晏华看着城市里建起的不知第几个地铁站,知道那新来的小女孩不过是在找各式看似合理的借口拐走中央庭的右臂,不过谅得她效率尚且客观,也懒得管了。

 

  安托涅瓦用方舟托起建设材料,一个人也能悠闲自得地做完令别人目瞪口呆的工作量。每每这时指挥使就在一旁望着,那神奇的身姿使用神奇力量的姿态,总有让人想要与她同行的魅力。你去哪我也去哪,你向黄泉我绝不往奈何桥这一头看。于是那份凝望便不再只是一份凝望,而成了一种希望,一种痛苦的希望。

 

  若是没有了这个城市,若是没有了自己出色的幻力,也许连遇见也不会有吧。指挥使想。以此来安慰自己觊觎着更多的心。

 

 

“这个世界的尽头,到底有什么呢?”

 

  就好像孩子永远对大海的尽头抱以好奇一般,指挥使并未去过远方,也不会知道那里有如何奇异的风景。她原是安分守己的人,除了管好眼前的城市别无他求,而安托涅瓦的一句话,却像是挖掘出了那份本能的求知欲一般——是啊,那里有什么呢?生命的尽头,又有什么呢?

 

  于是接着,对方又说了:“和我一起去旅行吧,等这一切结束之后。”

 

  仅此一句,便成为了指挥使对“生”的渴望的全部。这是因为她真的一经觉醒,寻求到了生命的意义吗?是,或许也不是。也许不过是想与安托涅瓦一齐去见证“这个世界的尽头”罢了。即只要是安托涅瓦,她想同自己去黄泉比良坂一日游历也未尝不可。到那个时候的话,也许一个偷偷的亲吻也并算不上多大的罪过。

 

  于是指挥使跃跃欲试地规划着,她的蓝图上又何曾有过一个“死”字。

 

  她既不记得自己是否真的被对方吻过,也不记得情人节时从信封中飞出的纸鹤。那个时候她将对方回赠的巧克力珍惜地保存,直到过期在了那个房间里再无人问津;回信被当作护身符怀揣在心口的位置,发挥了它最后的功能,应了她的希望,使之最终的确与安托涅瓦一齐见到了世界尽头的风景,死在了世界的怀里。像逐日的夸父渴死在了旸谷。

 

 

  那也许是如百合花一般轻柔的,带着新生的清香的,安托涅瓦给的吻。那可是在第一次见面时就冥冥之中感觉到的东西,她见过这个女子。温暖的四月花开,和煦的午后微风,如蝴蝶一触即离般,她吻过自己。指挥使无不惊奇地想道。而对于这个惊奇的想法划过脑海的瞬间,眼泪便再也停不下来了。

 

  为什么?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感觉,甚至如果这可怜的直觉并非妄想——自己当初,又为何会失去她,重回这初识的尴尬田地?

 

“既然有了这个战术终端,以后你就是我们的指挥使,请多指教哦。”

 

  连给自己报上名字的机会也不尝有。指挥使曾以为那是无所谓的,是的,既然重新来过,就一定有办法将失去的尽数挽回,她甚至没有察觉到自己如何天真,在霞笑而不语的时候,也只顾挺着胸膛打包票。

 

 

“你这次看起来还是这么信心满满。”白夜馆的老板娘如此评价。

“我以前也是吗?”指挥使眨眨眼睛反问。

“你到如今的任何成就,不都是在十足信心中实现的吗?”对方话里有话。

 

  指挥使诚然不是善于动脑子的人,在三四次咀嚼此语仍无味过后,她认为时间不可耽搁在这种地方于是飞快地作结:

“总之鼓足劲上就行了吧!”

 

 

  却也徒然不知这是自己第几次如此立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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