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切主光碟

我不道啊我瞎写的

[2018] 五月杂谈

(一)

新女友将扁平的牙膏管递给他,剩下的太少,她挤不动了。

他欣然接过,一边将牙膏挤出一边问:“你以前不都从管底开始挤吗?也有挤不出牙膏的一天啊。”

新女友却诧异了:“我一直都是从管中间开始挤的啊。”

于是他这才明白自己记错了。

他想起她从前总是从管尾开始挤牙膏,每次都能在日用品用完之前补上新的;她把他们的生活安排得很好,能错开他打球的时间叫他去逛街,他打游戏的时候她就安安静静逛淘宝,等对方赢了这局之后再说付款的事。

她喜欢在吐司上先涂一层果酱再涂沙拉酱,他直到现在仍认为这是一种新奇的吃法,但她每天都会为他煎好鸡蛋,咸味刚刚好,所以他不说什么。

新女友很好,但会在他1v1的时候发链接来;早餐是西式的,只有牛奶,说那对身体更好。

他手上的戒指换了,但跟以前那款大同小异。他认为所有的男戒差不多都是一个样子,简约一点就好,但新女友选的这款是镶了钻的,花去两人攒了很久的积蓄。

他拿着牙膏管,看新女友刷牙,对方漱完口后害臊地打趣,说你看什么呀?

第一次,可悲而可恨的,自那么长一段时间以来,他终于第一次意识到自己所爱的人已经成为了前任。

他失恋了。

(二)

她穿着校服,因此我得以知晓她所在的学校;比我矮一些的个子,短发,侧脸的线条美得一发不可收。我曾经住在她楼下靠窗的那一户人家,我曾经爱她胜过这世上的所有人。爱不会让人受伤,失望才会。

(三)

医院的义工们总是很和善地笑着的,躺在床上的病人们喜欢听妙龄小姑娘的笑声和年轻小伙子的笑话——人人都爱听妙龄小姑娘的笑声和年轻小伙子的笑话——那个时候他望着窗外,想:人人都是渺小的。
他不知道自己为何会产生这样的念想,他的病房在很高的楼层,从窗边看下去,路过的行人们都像尘埃一样渺小。他们有的抱着花,有的提着篮子,但那些慰问品之中没有一样是给自己的。
神爱世人,给他所有的造物都设置了一个死期,在那不可阻挡的洪流之中,任何人都渺小得沧海一粟。他想。

(四)

我摘下眼镜来用手帕擦了擦,这使得我皱眉的动作稍显自然了些。

我对面坐了一个棘手的女人,换句话讲——如果你愿意——也是个了不起的女人。追求她的人能够挤满一条街,而她刚手刃了自己的前夫和前前夫。动机不明,当事人将其称之为爱,也许是对方出轨。

她做得很完美,天衣无缝,警方已将两个事件当做毫无关联的案件并盖棺定论,眼下她只有一个麻烦。

那就是我。

当我重新戴好眼镜看过去时,她的花容已经恢复了常态——很美,微笑时嘴角的弧度是经过精密计算的,但仍藏不住一丝动摇。是金子总会发光的,是狗屎也一样会发臭。藏不住的,美人。

“你很聪明,侦探先生。”她淡淡说道,她的动摇根本不是因为有人看穿了她的真面目。她很厉害,有一把古董似的毛瑟枪,还有一把小刀,抹过她丈夫的喉咙。“但接下来呢?你要把我送进监狱吗?就不怕我立马杀掉你?”

“我不会告发你,你也不会杀我的。”我学着她的样子垂眸微微笑了一下——蹩脚的模仿,破绽百出,将我的自得暴露无遗——真是太不绅士了。接着我重新看向她,现在那双眼睛里多了一份疑惑。

“你不会的,因为你喜欢我。你想要我,想跟我喝酒,接吻,甚至上床。你对我如痴如狂——你爱上我了,万人迷。”


评论

热度(3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