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切主光碟

我不道啊我瞎写的

[雷安] 纸制品



想来那没有终点的情感,就是从那一架纸飞机开始的。





安迷修把写满了草稿的纸折成飞机的样子,对着顶部哈了口气,顺着风就将其送了出去。



那是高三某个普通的下午,晴天,有风,四楼靠窗的位置能看见楼下树荫,里面斑驳地落着阳光碎片。



他以为无伤大雅,结果树下的人是雷狮,比安迷修低一个年级,捡到纸飞机以后也不扔掉,坏心眼地将其展开,大声说:



“喂——楼上扔纸的那个,你第四题方程解错了。”





安迷修几乎不能再窘,慌慌张张地探出头去回应:“啊,谢谢!”然后将自己作业本上第四题的方程改正。



确实算错了,一个微不可查的小问题。



这个时候他人生的某个地方也接错了,微不可查的小问题,将一切都甩离了常规。





雷狮追求他,两个人一起走了半年的回家路,后来雷狮在毕业晚会上表白了某个人,但没有提及姓名。



当事人却清楚得很,那是雷狮唯一一次乖乖没给自己添麻烦,他知道只有这样才追得到安迷修,当众喊出对方的名字反而是下下策。



雷狮高二的时候是街舞社社长,还会唱歌,一上台灯光都会转变成他的颜色:紫,蓝,白,台下欢呼声一片。



毕业晚会那次舞台却加上了翠绿的灯光,舞蹈的选曲是Remix过的,跳到高潮部分时领舞却停下了动作,他露出的手臂肌肉上沾着汗水,反光,接着街舞社社长拿起了话筒。





“Everywhere we go / we're looking for the sun

Nowhere to grow old / We're always on the run

They say we'll rot in hell / but I don't think we will

They've branded us enough / Outlaws of love*——”





唱完之后雷狮半踩在音响上,拿着话筒说:“在这——我要表白一个人。但是他太低调了,所以我现在要发一条短信给他,免得在全校面前被拒绝太糗了。”



观众席的大家有的在窃笑,看着台上的人拿出手机,还有的在假装不经意地看自己的手机屏幕。



安迷修紧张得脑子里都在嗡嗡作响,他手机开的是震动模式,收到短信的时候低调得没有一个人注意到。



然后他回复,发送短信。然后雷狮在台上说:“好了,他答应了。”



于是全场欢呼。





大一忙得要死,丝毫没有想象中的闲适,安迷修叮嘱雷狮好好复习,高三很重要,说了一百遍也没用,每晚上复习到十一点了一定要按时给安迷修打电话,最后还是他老爹没收手机来得干脆利落。



可惜那个时候已经晚了,突然之间空出来的十一点整变得有些空虚,安迷修开始写日记,以对雷狮的第二人称记录好每一天发生的事、想向对方说的话,他全部记下来,觉得自己像个初恋少女一样,又不禁笑了出来。



那一年写下厚厚的一本,随着暑假回家去时的安迷修一起,被来机场迎接的雷狮抱了个满怀。



“日记?真少女。”



“是信,爱看不看。”



“我还就偏要看了。”





他俩都是学理的,安迷修大学主修生物学,雷狮没兴趣,考了个同城的电子科技大学,后来两个人的联络就变成了这样:



周一至周五:“安迷修翘课出来玩啊?”“不翘,你给我好好上课。”



周六至周日:“安迷修出来玩,带上身份证。”“谁要啊……!”



结果最后还是把身份证带上了。



安迷修不准雷狮在公共场合干些暧昧的事,对方就专挑没人看见的地方。走在小路上猝不及防被亲一口的事常有发生,后来假装帮忙理衣服实则摸屁股的事也出来了,安迷修暴怒,给了对方一脚,雷狮被踹得生疼,歉也不道下次还敢。





安迷修喜欢看电影,在人设之外,他什么都能看,从音乐爱情片到机械动作片,雷狮喜欢的就陪他一起看,不喜欢的又醋他跟别人一起看所以也陪着一起看。



老大不小的人了安迷修还在为什么绝美的爱情故事流泪,雷狮就吻他,在一片漆黑的电影场里吻他。



电影落幕后他们一起坐在座位上等彩蛋,有时会有人跟他们一起等,更多时候等完第二个ED也无事发生,于是两人又若无其事地出去,可能会探讨刚刚的电影剧情,也可能讨论晚饭吃什么。



某一次出来的时候刚好赶上电影官方的最后一本周边笔记本,这玩意收藏价值挺高,安迷修心动,雷狮想买,想了又想还是被心动的那个人拦住,说价格太高,还有税,你给我买我会不好意思。



于是最终的结局是两人各摊了一半价钱,在扉页上写了各自的名字,雷狮画了个心形把两个名字框了起来,安迷修就在对方名字后面画了一条猫尾巴。



“你几岁啊。”



“这是爱的信息——”



“好恶。”





毕业之前雷狮提了同居,安迷修瞄了一眼生活费同意了,搬完自己的东西就在新家的床上躺着。双人床,很明显那家伙就是故意的,不是很软,因为他记得安迷修说席梦思对脊椎不好。



躺了一阵,开始放空大脑,忘了现在是多久,自己在哪里,空气里扬着灰尘,在阳光的照耀下雀跃。安迷修想起高中的某个下午,篮球场上射进框里的三分投。雷狮不是大前锋吗,三分投得也不错啊。他突然无意识地想到。



再然后他侧过头去看到房间另一边堆着的雷狮的东西,不乱,但是多,其中最吸引安迷修注意力的是一摞厚厚的纸制品,从笔记本到书,是大学的笔记和教材吗?



他走过去,看到最面上的那一本,是自己大一时写给高三的雷狮的日记;翻开,扉页上写着现在的安迷修看了会害臊的问候语;再翻,里面夹了一张满是折痕的作业纸,展开,里面尽是简单的草稿,字是自己的字迹。





有话不直说的小屁孩。



安迷修哭笑不得。



“看着它想到了什么?”雷狮不动声色地从对方背后探出个脑袋来,扭头麻溜地在对方侧脸上啄了一口。



“在想你真是个幼稚鬼。”安迷修没辙地回过头去皱了皱眉头。



“这是定情信物,你给我从哪拿的放回哪去。”



“你对一张草稿纸一见钟情了?”



“我当时还在想,连草稿都要工工整整标上题号的家伙,肯定是个因循守旧无聊的家伙。”



“我新抹的护手霜香吗。”



“真香。”







——

*Adam Lambert - Outlaws of lov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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